ART NEWS:弗洛伊德的私人照片/弗洛伊德博物馆/Sigmund Freud Museum/cicinnus/art news/20131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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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载日期 2013-11-11 17:34:07

弗洛伊德博物馆(Sigmund Freud Museum)与艺术史博物馆(Kunsthistorisches Museum)合作,于
当地时间2013年10月9日到2014年1月6日展出卢西安·弗洛伊德(Lucian Freud)的私人照片,这些照
片由戴维·道森(David Dawson)在弗洛伊德的工作室中拍摄。

 



现今,弗洛伊德进入了受到广泛认可的画家行列,他的作品在全世界被展出。而艺术史博物馆为一
次展览精选这位艺术家的重要作品在奥地利还是第一次。弗洛伊德博物馆此次展出的照片由戴维·道
森拍摄,戴维·道森作为弗洛伊德的助手为此工作了很多年,这些展出的照片在很多点上都与艺术史
博物馆展出的作品一致。本次展览以弗洛伊德在工作、私下和公共场合绘画的照片为主。

 



弗洛伊德于1922年生于柏林。10岁时,为了逃避纳粹的迫害,与家人移居伦敦。他早期的肖像画作
品,尤其是以他第一任妻子吉蒂·伽尔曼为模特的那部分,无一不透露出一股催眠般的不安感。画家
那个时期的作品中充满了简洁、线性的风格,或能唤起观者对文艺复兴早期的尼德兰绘画的印象,
甚至想到扬·凡·艾克的那些肖像画,但是,弗洛伊德的画作中则独具一股弥漫全画的深深的忧虑。比
方说,为了表现端坐着的妻子脑海中正在进行的思想风暴,他会让她的头发冒出闪电。而当画中的
她身处陋室而眼神警觉,仿佛在提防随时会到来的危险时,画家则会故意把她的眼睛夸大。画家的
心灵受到煎熬时,就把自己的妻子也画得好像在受煎熬一般。

 


1954年创作的《酒店卧室》的画中人是弗洛伊德的第二任妻子卡罗琳。她在画中躺在床上紧张地吸
吮着手指,与此同时,画家本人站在阴影中,冷静地在思考这段感情的终结。1963年创作的《男子
和他的女儿》画的是他在帕丁顿的邻居,“一个非常聪明的银行大盗”。他剃刀般瘦削的脸颊上长
满雀斑,抱着他胖胖的女儿。女孩脸上过于成熟的忧伤表情,被肥胖的体形、金黄的头发和天真的
辫子抵消了。这种修辞手法,同样被用于1977年创作的《男子和老鼠》中,画中的裸体男子抓着老
鼠,这一刻,男子大腿的曲线与老鼠尾巴相互呼应。

 


从风格上来说,弗洛伊德可谓是从西方油画谱系的源头凡·艾克开始入手,然后慢慢转变,伦勃朗或
维拉斯凯兹的影子也慢慢进入他的画中。除了“凝视”之外,他渐渐地开始对丰腴的肉体萌生出更
大的兴趣。

 


                                                       性和权力是永恒的主题


随着弗洛伊德的名气越来越大,他画中的人物也越来越光怪陆离,不仅有年轻人,也有老人;不仅有
贵族,也有罪犯;不仅有健康人,也有病人。作于1983年的《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就是以冯·蒂森伯
尔尼米萨男爵为模特儿,辉煌的红色天鹅绒衬托着男爵的惆怅,而其扭曲的汗手则被放大到一种滑
稽的地步。以行为出格著称的摇滚乐手黎·鲍利在画家笔下则异常的安静,他一腿虚弱地搁在垫子上,
手肘则笨拙地架在画家的那堆脏抹布上,1992年弗洛伊德完成这幅肖像后不久,他就死于艾滋病了。

 


在弗洛伊德的作品中,被画者本人的状态被巧妙置于一种紧张的情境中,而画家与被画者的关系也
更接近与科学家与标本,或审讯者与犯人的关系。至今仍然有很多人觉得弗洛伊德很残忍,指责的
声音尤其指向他于1968年至1969年间创作的作品《帕丁顿的大内景》。弗洛伊德当时年方7岁的女儿
在画中半裸,臀部对着画面,蜷缩着睡着了,弗洛伊德本人的外套则就悬挂在半裸的女儿的上方。


此外,一系列描绘暮年遭抑郁症困扰的母亲露西的画作也难免招致非议,弗洛伊德无情地将母亲下
垂松弛的肌肉和突出的静脉表现在画中。

 



                                                        弗洛伊德为英女王画肖像


弗洛伊德本人也承认他的作品饱含“视觉侵略性”和货真价实的性和权力,那也正是其祖父、心理
学家弗洛伊德教会自20世纪以来的人们认识自身的工具,它们随处可见,是艺术家创作的最好主题。
画家那双具有掠夺性的眼睛不可避免的关注着裸体的女性,因此,他很多作品的模特儿都是他成年
的女儿。在1965年创作的《在两个孩子的印象里的自画像》中,他把自己描绘成了一个怪物,悬挂
在画面上方,像一口大锅一样笼罩着他的两个女儿。英国国家肖像画馆深谙弗洛伊德作品的三昧,
他们把画家于1981年至1983年间创作的巨幅作品《大内景,W11》置于入口处,强化了权力游戏、
暧昧的色情主义与艺术史的竞争关系的概念。

 


事实上,弗洛伊德坦承他曾受到华托1712年的画作《皮埃罗家族》的影响。他曾说:“我由此开始
考虑要画一幅全家福。那将是一个雄心勃勃的计划,因为那不仅够宏大,而且还必须集结家族成员。”
终于,他集结到了他的情人塞琳娜·保罗,女儿贝拉,前情人苏茜·博伊和她五个孩子中唯一不是弗
洛伊德的儿子——凯,这样子堪称现代皮埃罗家族的阵容。弗洛伊德曾写道:“那么画中的主体是
谁?不是苏茜,也不是贝拉,更不是塞琳娜。主体是我,我是联系,让每个成员发生关联。”最终,
画面呈现出了每个人天然的情绪和身体,也呈现出一派不堪一击的尴尬。这挑战了家长的权威,但
是也让画活了过来,“我还能对一幅作品要求什么呢?我只想要它让我震惊、挑衅我、引诱我和说服
我”,弗洛伊德曾这么说过。

 


                                                     生活是等待死亡的房间


在弗洛伊德后期的肖像作品中,他则总是会刻意安排,将关注的焦点集中于对沉默无声、难逃一死
的肉身,耗去模特儿们数月工夫的干坐,对其身体进行细致入微地描摹。他会把画中人的乳房与盘
子里一对煮硬了的鸡蛋放在一起巧做对比,或是把画中人腰腹部的赘肉置于不堪重负而向下凹陷的
沙发的褶皱之上。在画家看来,画中的人物其实也不过就是画面中平添了多一种东西而已。

 



只要给出一星半点暗示,观众就会开始瞎琢磨了。弗洛伊德深谙此道,并乐在其中。于是,性别无
论男女,体形无论胖瘦,无不一一奉命摆出了四肢尽力伸张或者局促成一团的姿态,在他的画中,
都好似是古代基督教的殉道者一样。然而,画中人所处的环境则一成不变的是弗洛伊德的那间画室。
画室仅止于斗室一间,其间陈设千年如一,计有铁床一架,软塌塌的沙发一具,以及画家乱扔出来
的碎布一堆。这样一个空间,不由得不让人想起萨缪尔·贝克特的戏剧《等待戈多》演出时被削减到
极致的舞台。

 


弗洛伊德的作品或许在暗示:生活不过就是一间等候室,生活就是在等待死亡。或许灯光能给人以
希望,但那不过也是生活的诡计罢了,人人终究都要迈入黑暗。因此,在展出的最后一幅画中的房
间里,画中人拥有一绺长髯,他脆弱的肉身一丝不挂,恰似忧患之子,又好像一个现代版的基督。
可这位画中人实在不是他所看似的那样,他只不过是在伦敦西区一间小套间的实木地板上摆姿势的
凡人。弗洛伊德的肖像画总是试图搅混沉醉与觉醒之间的边界。在他的作品中,人们能发现奇迹、
神秘主义和离奇的痕迹。但是,奇迹终究不着边际。因此,他画下了一个个独一无二的个体,就这
样来记录人类生存的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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