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TISTS:CICINNUS/艺术家专访/雷磊/雷磊RAY · “独立”是一种态度/artists/20150212
bookpic/20153214461968047.jpg
放大
0
上载日期 2015-3-2 14:39:47

《呼噜噜,轰隆隆,哗啦啦》


隔着13个小时的时差,隔着半个地球,CICINNUS对雷磊RAY进行了一场长达两个小时的访谈。

不是面对面的交谈,却能通过电波感受到雷磊的活力与能量,在访谈中,他语调轻松,侃侃而

思路清晰而流畅,除了坚定与从容,他的真诚令人印象深刻。真诚,是他在访问中提到最多

的关词,真诚地表达,真诚地做动画,真诚地面对压力,这份真诚让他底气十足地“想到什么就

做什么”,这份真诚让他闯进各大国际动画节,这份真诚让他广交天下朋友。雷磊带着他的“一个人

的美电影制片厂”四处行走,在获得了许多赞誉和肯定后,这些埋藏着许多温暖回忆的动画中仍

然有着纯粹的心意,没有过多的纠结和疑问,用更多的勇气转向对自己内心的探索,在他看来,世

界有着太有趣的事物等待发掘,有太多的挑战等待突破,既然一望到底的人生太无聊,不妨来场

充满未知的冒险。


对我来说下午六点是个非常快乐的时光,所以后来我做动画,给讲座取名为一个人的美

术电影制片厂,就是希望能用自己的方式去延续这种孩童时期的温暖的感觉。”


CICINNUS施蓝:你的作品有很多80后熟悉的元素,这些元素是不是来自于你的童年? 跟我们讲

讲你的小时候吧。


雷磊RAY:其实我出生在一个很普通的家庭,我的老家是江西南昌,虽然是个省会城市,但比起

北京上海这样的大城市来说,也不是非常繁华的大城市,还算是个中小城市的感觉,我父亲是出

版社的美术编辑,从小教我画画,我受我父亲影响很深,包括他的美术字,还有他做封面设计的

一些拼贴的手法。还有让我印象很深的六点钟,和小朋友们打闹完了以后会回家看动画片,那时

候六点开始就会播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的动画,特别温暖,比如魔方大厦啊,大闹天宫啊什么的

,七点开始就是新闻联播,特别讨厌(笑)。对我来说下午六点是个非常快乐的时光,所以后来

我做动画,给讲座取名为一个人的美术电影制片厂,就是希望能用自己的方式去延续这种孩童时

期的温暖的感觉。


CICINNUS施蓝:你的动画作品片头的美术字很有80年代美术电影的感觉,能跟我们说说这些美术

字的来历吗?


雷磊RAY:其实这些片头和80后元素并不是刻意的,而是自然而然地发生的。如今八零后的元素已

经被过度消费了,因为大家(80后的一群)已经到了30岁,都有了一定的经济能力,大家不断地在

消费这种怀旧的复古的情怀。对于我来说,我并不希望去消费它,我只是希望真诚地去表达一些东

西,我想到什么就做什么,比如我觉得电脑里的一些字体不是特别好看,就用了我父亲的一些美术

字去做我动画片头的字幕,这是个很简单初衷。





雷磊动画的片头字幕


CICINNUS施蓝:是什么时候开始有“我想做动画”的这个想法的?为什么选了动画这个载体/媒介?


雷磊RAY:这个想法并没有一个具体的时间点,好像“OK,我今天就要开始做动画了”,我喜欢的东

西太多了,音乐,插画,装置,电影,都特别喜欢,可能动画是最方便把这些视听语言融合在一起

中表达的,动画这个语言是能最好地释放年轻的荷尔蒙的,所以就做了很多动画。


在做动画的时候,我可以把我对早期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那些温暖的记忆放在我的动画里面,因为

画它是有时间线的,有故事的讲述的,音乐是带有情怀的,这些东西平面的作品就不能够表达。

现在我现在更多地觉得动画也可以作为一个桥梁,参与到不同的项目里面,和建筑师合作,做演出

的一些合作,还有一些展览。动画他可以变成我的桥梁,让我做很多的跨界,做很多我想做的事情

,不会让我拘束在一点。


‘一个人’对于我来说更多的是从自身出发,去思考动画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然后去打破自

己,或者去挖掘自己,不是对外的一个反抗,而是对内的自我寻找和自我发现。”


CICINNUS施蓝:一个人的美术电影工厂是如何诞生的?


雷磊RAY:“一个人的美术电影制片厂”是我学生时代在TED的一个演讲,我取的名字就是这个,这

个名字有点像一个口号,当时觉得动画一定是公司行为,一定是商业,好像一个人就做不成,一定

是要遵循工厂模式制作的作业,我有点要反抗这种方式的意思:就算只有一个人我也可以做,而且

我一步一步的做,也可以去参加电影节。这里面含有一种年轻人我要对抗,我要叛逆的一种想法。

它也没有成立的那一天,就是随着我的动画一步一步做,我就觉得我是一个一个人的制片厂。


现在的我会不太关心所谓的叛逆这一点,因为我觉得商业动画有它的规则,有它的运作方式,这些

是我不懂的,我只能选择我觉得对的东西。“一个人”对于我来说更多的是从自身出发,去思考动画

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然后去打破自己,或者去挖掘自己,不是对外的一个反抗,而是对内的自我

寻找和自我发现。




《这个念头是爱》


CICINNUS施蓝:“一个人”的情况对你的创作会有什么限制吗?这种独立创作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是

什么让你“独立”了起来?怎么才能做到“独立”?


雷磊RAY:“独立动画”这个词现在可能比较热门,但做为一个正规职业来说,我觉得独立动画在中

国是不存在的,因为中国没有独立的制片人,也没有独立的基金可以申请,所以这种职业很难有自

我循环。我觉得在国内聊独立创作比较多的都是一个创作的状态,是一个你能够宏观地控制自己的

创作过程。


比如说在西欧的一些发达国家,他们有非常好的独立电影和独立动画的一些基金,有独立制片人去

帮助独立导演完成整个周期和循环。但在国内我们就只能提一提,应该大部分的人还是以一个艺术

家的身份存在。


说到最后其实也就是个人选择的问题,如果你觉得你更适应在团队内工作,你更希望让你的作品让

更多的人看见,能在电影院放映,能够上院线,能够产生一个工业的效益,那我觉得完全可以去做

动画大电影,或者是做动漫产业内的工作,这个都非常好,这个也是很多年轻人的追求。我觉得我

个人缺乏和很多人沟通的能力,我也不想浪费太多的时间,我对自己比较自信,然后我也比较享受

一个人的操作过程,所以我就选择一个人工作,它可能不是一个职业,但是这个状态我很享受。


独立创作肯定会有些限制,比如说在工作量上,像变形金刚那样的在院线上映的电影,它就不是个

人去完成的,它是需要一个非常训练有素的团队去完成的电影。个人应该利用他的优势去完成一些

比较极端的,情感独特的个人作品,我觉得“独立”不仅仅是一个人工作,而是你的作品中应该有独

特之处,应该有独特的私人的情感。


我觉得人还是得活在自己的轨道上,没有必要去强迫自己活在别人的轨道上,那

样的坚持也是没有意义的。”




《呼噜噜,轰隆隆,哗啦啦》


CICINNUS施蓝:有遇到特别困难的时候吗?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雷磊RAY:其实做任何事情都是会有困难的,无论是做动画公司,还是做动画studio,还是做独立

动画,并不是做独立动画困难就多一点,做公司的压力就小点。其实我不太想谈“坚持“这个词,因

为现在许多媒体上一直在消费这个词,好像经历了很多苦难,就必须要成功,最终还是看作品的质

量。并不是对抗了很多的苦难和挫折,就一定会有好结果,我觉得最后还是看导演的悟性,是天时

地利人和,是他的作品质量如何。


除了作品的质量,我觉得人还是得活在自己的轨道上,没有必要去强迫自己活在别人的轨道上,那

样的坚持也是没有意义的。我觉得还是你如果过得舒服,你真诚地表达,那就一定会有好作品。如

果你扯着嗓子冒着青筋,捏着拳头说:“我一定要做惊天地泣鬼神的神作!”我觉得那样也是一个很

变态的状态。我还是比较喜欢顺其自然的自由自在的创作和生活状态。


CICINNUS施蓝:你作品中的声音都很有趣,里面有很多熟悉的旋律与音效,你和你的“御用”配音李

星宇是如何展开合作的呢?


雷磊RAY:李星宇是一个非常真诚的人,我俩就像好基友一样,他帮了我很多忙,大学毕业的时候

我没有地方住,我就住在他家的一个小房间,然后赖着他家了有两三年,省不少房租(笑)。最开

始(做动画)的时候,无论在音乐上,还是在生活上都帮了我很多。现在我们还是私底下是很好的

朋友。一直合作,有很多的默契,一个想法就不需要讨论太多,我一动他就知道该怎么去配合。


我相信这种人与人之间的合作一定是双赢的,他让我的动画更加完整,我们都会会从中成长。李星宇

现在去了柏林电影节的天才训练营,这样的话他可以去更高的平台。我觉得这个合作对我们俩来说都

是好事。


我们的合作不是我给你一个项目,你定期完成的那种甲方乙方之间的合作,我们会把合作变得很有趣

,我们原来就有一个乐队,我很多动画的音乐基本来自于这个乐队。我有一个动画叫《大手大手》,

这个动画里的声音是我们俩一块到幼儿园去当音乐老师,去教小朋友唱歌,李星宇把现场小朋友的歌

声直接录成素材,然后编辑成为动画的音乐,这个过程就很好玩儿,也是非常带有创造性的,我们两

个都很享受这种有趣的创作过程。我们之后还会更多的合作,一些表演和一些其他的计划,我觉得会

很好玩,因为视觉和听觉是通过不同的角度去看待身边的事物,也是不同的讲述方法,我觉得我们是

互相弥补吧!


《大手啊大手,越大越好》


CICINNUS施蓝:你的故事都比较简单而纯粹,你是怎样形成自己个人的叙事风格的呢?


雷磊RAY:这种叙事风格就是我反复提到的那个词——“真诚”,怎么在脑子里想的,就怎么表达出

来。这是一个信息爆炸的时代,我们接受到的影像信息太多了,有可能你不能很真诚的表达自己,

会被好莱坞的电影的影视语言牵着走,被这种网络的高速高频率牵着走。所以还是回到最早最初你

的内心感觉什么是最有趣的,什么是最感动你的,那个东西才是你在作品中最需要表达的,所以我

觉得这个可能是我的风格的一个来源。


但同时我又非常害怕这种风格的形成,因为我觉得我毕竟还年轻,不觉得自己已经是个什么大师,

已经有一个固定的风格,我不太希望被定义或标签化,我还是会不断地尝试不同的方式去创作,让

自己的风格多元化一点,不要停在原地。






《鸭梨还是外星人》


CICINNUS施蓝:你是如何想到要向国外的动画节投稿?投稿之前想过会有怎样的结果吗?


雷磊RAY:我最早从《鸭梨还是外星人》开始就不断的投递国内外的一些动画比赛,但是非常奇

怪的就是国内就都没有录取,就连那种优秀奖都从来没有得过,反而国际动画节,包括渥太华,

昂西这种大的动画节都会入选,所以这个就让我没有办法了,只能去投递国外的动画节了。我也

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可能是评委的喜好不同吧。当时还是学生,我还是希望自己能够更多一点

的这种参赛和获奖的经验。


CICINNUS施蓝:你认为国外与国内动画环境的不同之处在于?


雷磊RAY:现在我觉得我越来越不会关注这种宏观的问题,首先我目前无法解决,可能需要一个

群体的努力才会有改变。其次是我不太关心,因为就这种话题聊多了就会怨天尤人,很多东欧的

动画艺术家他们活得可能还没有我们好,他们的生活也并不是非常优越,但他们还是在做好的作

品。我觉得最终还是应该回归到个人,不应该去抱怨太多,是否能够专注于自己身体生长的土壤

,专注于自己的表达的初衷这个我觉得是最重要的。


CICINNUS施蓝:现在你已经从一个参赛者走到了评委的位置上,这是个怎样的过程?这个角色

的变化给你带来了什么?你的心境有什么变化?


雷磊RAY:对我来说成为评委当然是一个荣誉,是对我的一个肯定,可能会让我有一些虚荣心,

但是我觉得更重要的是我去动画节可以不用自己买机票了,作为评委的话,主办方会给我支付机

。还可能会有些好吃的,还有志愿者帮我处理一些事情,文件上也比较方便一些,比较轻松和

好玩儿一些,这些就是明显的区别。


但我肯定不会根据评委的喜好去创作不属于我的作品,我的动画还是独立动画,因为本来就没有

一个BOSS,一个老板告诉你做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如果我做动画就像一个完成任务一样,

那我觉得这样太对不起我自己了,所以无论怎么评选,我觉得还是真诚地对待自己吧,做自己觉

得好的东西。


CICINNUS施蓝:能给我们讲讲关于你在国外做WORKSHOP的经历吗?


雷磊RAY:可能我在动画节上抛头露面比较多了,有些老师觉得我对他们的学生有会有帮助,所

以我在去年和前年去了罗德岛设计学院给学生做workshop,然后今年是在英国伦敦皇家艺术学院

带他们做了workshop。首先,我做一个关于我动画的presentation,提出一个关于家庭记忆或者是

关于历史的问题,然后带着学生在四十八小时内完成一个小动画片,最后有个presentation,就是

很轻松很好玩的一个过程。


看起来我总是在国际动画节活动,总去国外的学校做讲座,但其实我还挺希望能在国内有放映的

机会的,有机会我都会放映和大家交流,我也很希望去国内的学校和国内的电影节,也不知道是

什么原因,有可能是审核的问题,总是很少这样的机会。所以还是希望以后能够在国内也有机会

做放映,我之前和法国大使馆合作过放映,其实效果是很好的。


无论做什么都会有压力,既然选择了,就必须得去面对它,所以我一点儿也不觉得长路漫

漫,反而我觉得很兴奋,非常刺激,充满挑战。”


CICINNUS施蓝:现在许多动画都往3D走,甚至已经从3D走回2D了, 你在做2D动画的时候如何寻

求突破呢?


雷磊RAY:首先,我在动画技术上肯定是特别落后的,我在一开始就放弃了3D,所以我觉得我喜

欢的动画还是偏向于2D的,具有绘画感的这种动画作品。对我来说,对2D的突破更多的不是在技

术上,而是对自己工作方法的一种突破,或者是对自己的一种拷问。就像我们之前问题中提到的,

我好像已经形成了一种自己的叙事方法,自己的颜色搭配也好像已经有了一个风格。那我就会拷问

我自己这个风格是不是那么重要,是不是离开了这些东西,比如说离开了颜色搭配,离开这种单纯

的小人儿我就没法做动画了呢?所以我在2013年动画《照片回收》的时候我就完全变化了,变换着

自己的方法,我用的是都是老照片儿,完全不去调色,就用照片原来的颜色,这完全是一个实验动

画,跟我原来的这种彩色的叙事动画都不一样。它对我来说就是一个突破,在技术上,它往回走了

,但是对我来说,它让我更往前走了一步,让我觉得我有可以做更多的事情的可能性。


我现在在做几个新的动画作品,每个动画都可能耗费更多时间,思考得也会更多一点,那个动画有

可能就是对自己的一个提问,我希望在这个动画的创作过程中找到答案。但是关于技术我真的就一

点进步都没有,我可能也一直没有下定决心学习新的软件,所以我做新动画的过程中有可能越来越

回归原始,比如说用拼贴的方法,用手工上色的方法,还有一个动画是纯粹用橡皮泥做的,都是用

最笨最笨的方法去做,可能挺浪费时间的,但对我来说它真诚,那它就是我的作品,它能够回答我

自己的提问,我就满足了。


CICINNUS施蓝:红蓝圆珠笔系列带我们回到了小时候,而这种风格也有被模仿或抄袭,对此你有

什么看法吗?


雷磊RAY:红蓝圆珠笔的创作其实最早是我小时候在课堂上记笔记的回忆。有一次香港的欧阳应霁

老师邀请我做展览,我就从我的高中搬了一个小时候上课的课桌,把整个课桌给画满了,然后画了

好几百那个田字格本儿,就这样一整套作品拿去展览了。


红蓝圆珠笔它是一个完整的体系,它需要和田字格本儿,和课桌,和儿时的记忆联系在一起,它才

是一个完整的作品。现在因为我和一些品牌合作,大家会把这种可消费的红蓝插画的形式单独拿出

来,然后就有人去抄袭这个形式。其实我无所谓,当然有的时候还是会觉得完全抄袭太恶劣了,单

纯模仿的话我觉得他们只能模仿一个表面,他们很难去把我的整个思考都模仿过来,他们还是在消

费这个所谓的儿时记忆,所以我觉得是挺简单和浅薄的。


但关于这个我可能会向自己提问吧,像红蓝圆珠笔这样的作品是不是门槛太低了?真诚的简单的在

笔记本上的涂鸦是不是太简单,太容易被模仿了?所以这个也是好事儿,会迫使我自己去做一些相

对来说门槛高一点的,或者说是更傻的事儿,就是正常人不会去模仿的事。比如说我的动画照片回

收,我们反复看五十万张老照片的底片,然后从中选择三千张做动画,像这种事儿我觉得别人去模

仿也就没有意义了,因为它没有这种消费的价值。


CICINNUS施蓝:我们知道你与许多商业品牌有过艺术跨界合作,你是如何看待与商业品牌合作的

?在与商业进行跨界合作的时候,你的创作会, 出现什么变化吗?


雷磊RAY:有些时候有些人会误解好像独立, 的艺术家就是特别清高,好像都不食柴米油盐,都不喜

欢和商业合作,我是很积极地去和商业合作的,从最客观来说,这个商业合作也会给我一些的经济

上的收入,会让我的日子过得好一点儿,不会挣扎在饥肠辘辘的贫困线上,这个让我能够生存下去

;另外一方面品牌可以达到一些宣传的目的,让更多的人看到你的作品,比如说像Nike这些大的公

,这种合作给我带来很多的好处。

但是我觉得商业合作的前提有两方面,一方面是品牌要多做一些市场调查的工作,它不能就是只是去

依靠广告公司,它可能要做一些青年文化的研究,另外一方面就是艺术家在跟品牌的合作的过程中,

要看这个品牌适不适合于自己,这样的话开始合作就会非常的畅通了,艺术家做的东西,正好就符合

品牌的气质。

我可能也比较走运吧,和几个品牌合作都给了比较多的创作空间,我也没有去限制自己的发挥,品牌

也清楚雷磊就是他们想要的艺术家,雷磊做的他们就会喜欢,这就没有问题了。我觉得也有自己的底

线或者骨气,不能过越过那个界。合作最后的效果肯定是双赢的,会让品牌和艺术家都得到成长,也

都得到一些曝光率,所以我觉得是很好的,完全不排斥和品牌的合作,良性的合作对我也很有帮助。


CICINNUS施蓝:独立动画是一条很漫长的道路,你有想过“未来”是怎样的吗?


雷磊RAY:其实我不会觉得未来是漫长的,好像非常痛苦,很挣扎,其实我很享受这个状态,我现在

每年会做一些展览,入选很多电影节或放映,我也可以到世界各地去见到许多志同道合的朋友,我还

在做一些艺术家驻地项目,如果不喜欢做这些的话,我觉得我就不会做这件事儿,我是enjoy这件事的

。无论做什么都会有压力,既然选择了,就必须得去面对它,所以我一点儿也不觉得长路漫漫,反而

我觉得很兴奋,非常刺激,充满挑战。

反过来说,如果我一眼就能望到头,当我二十岁的时候坐进办公室,就知道我三十岁四十岁五十岁都

会坐在同一个位置,拿着茶杯看报纸,那是非常无聊的。如果未来不可知,有很多的未知数,会让我

觉得非常地兴奋,我可以去做独立动画,也可以做电影,也可以做卡通,也可以做玩具,什么都可以

做,没有人去限制我,那会很是兴奋的,但关键是保证健康多锻炼,多跑步多打球多运动,然后高高

兴兴的,不要太悲观,这就很好吧!



*本文版权归艺术家雷磊及CICINNUS施蓝所有,未经许可不得转载 




分享到: